中國發展高層論壇2021年會于3月20至22日在北京釣魚臺國賓館線上線下(65.150, 0.22, 0.34%)同步舉行。論壇主題為“邁上現代化新征程的中國”。
經濟的快速增長和中等收入群體的擴大，帶動了中國消費需求的增長和消費結構的升級。
中國消費總量和結構的變化給國內外企業發展帶來哪些新的機遇?當前制約消費擴大和升級的主要因素有哪些?如何進一步釋放中國市場的消費潛能?
中國發展高層論壇2021年會經濟峰會上，來自學界和中外企業界的嘉賓們圍繞“釋放消費新勢能”這一議題展開討論，從稅收結構、實體經濟、農民工市民化等多角度建言獻策。
本場討論由復旦大學文科資深教授、經濟學院院長張軍主持。
“優化稅制結構，完善直接稅體系，
逐步提高直接稅比重”
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高培勇
談到稅收能為釋放消費新勢能做些什么，很多人得出的結論是要減稅。但“十四五”規劃和2035遠景目標綱要中談到了三句話：優化稅制結構，完善直接稅體系和逐步提高直接稅比重。把這三句話串在一起就能發現，通過稅收釋放消費的新勢能不是從總量角度著眼的，而是從結構角度著眼的。
這有深刻的考量：第一，中國現行稅制結構以間接稅為主體，間接稅是累退稅，收入越高的人承受的比例相對越低。低收入的人的邊際消費傾向、恩格爾系數比高收入的人高，間接稅不利于擴大消費。第二，間接稅作為價格構成要素的一部分比重高了，商品和服務的價格相對就高，對消費也是一種抑制。同時，間接稅比重高，意味著直接稅比重低，意味著用稅收調節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渠道相對狹窄。
如果我們采取增加直接稅比重的辦法，上述問題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得以緩解。更重要的是，這一操作路線是在稅收總量大體不變的前提下進行的，一般情況下不會傷及轉移性支付，而這也有助于增加居民的可支配收入，這是擴大消費的重要力量。
“開放市場，促進競爭”
寶潔全球董事會主席、總裁、首席執行官戴懷德
寶潔對中國推動經濟發展的愿景和進一步開放市場、讓世界共享中國發展的決心感到非常高興。
這可以給消費者更多的選擇，讓消費者能夠用上最好的產品和最新的技術。降低貿易壁壘也能夠使更多的品牌進入中國。增加競爭也能夠推動創新，改善整個價值鏈，對消費者和公司來說都有好處。消費市場需求的增長不僅僅需要良好的政府政策，也需要良好的產業供應鏈。
我們也非常感謝中國政府在保證公平競爭的環境上所做的努力。打擊偽劣產品和加強監管的市場環境對于消費者、企業和供應商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數字化應是包容實體經濟的數字化”
物美集團創始人、多點Dmall董事長張文中
疫情之后的消費者信心對經濟繁榮發展極其重要。雖然老百姓(64.700, -0.25, -0.38%)的生活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但我們也不得不承認，疫情帶來的不確定性對消費者信心有很大的抑制。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2B端還是2C端，刺激消費的政策都是非常必要的。我們也期待在“十四五”開局之年，消費能夠真正對中國經濟的發展起到引領作用。
實體經濟在中國的消費發展中必須發揮重要作用。中國擁抱數字化比較早，但中國的零售行業基礎也比較薄弱，零售企業總體規模比較小。這也決定了在疫情沖擊下，美國實體經濟擁抱數字化的速度更快，效果更好。老百姓的生活離不開實體店鋪，也離不開數字化之后的實體店鋪，數字化也應該是一種包容性的、能夠讓實體店鋪從業者分享紅利的數字化。
“關注四類消費增量”
華潤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王祥明
結合我們的觀察，未來進一步釋放消費新勢能可以重點關注四類消費增量：
一是持續城鎮化帶來的增量。人口進一步城鎮化和人口加速向城市群、都市圈和中心城市轉移帶來的購物、醫療、教育、住房等消費需求是巨大的。
二是供給能力提升帶來的增量。形成需求牽引供給，供給創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動態平衡必須持續提升供給體系對國內需求的適配性。
三是結構消費優化帶來的增量。當前我國居民消費不斷升級，消費結構不斷改善，服務消費成為新的消費熱點，功能性、多樣性、個性化、定制化等需求特征趨于明顯，銀發經濟空前繁榮。
四是新技術、新業態帶來的增量。大數據、物聯網、5G、智能制造等新技術為產業升級提供了堅實的基礎，中國巨大的市場規模又為新技術落地生根提供了適宜的土壤，網絡約車、共享單車等消費新業態在中國聚集爆發。
“應高度重視農民工群體”
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學術委員會主任、北師大中國收入分配研究院院長宋曉梧
從國際經驗來看，人均收入邁過一萬美元以后，投資增速會低于GDP增長速度，經濟增長靠消費拉動。我國也到了這樣一個新的發展階段。
從收入分配角度看，我國的收入分配差距還是比較大的。而在低收入群體里，我們應高度重視農民工群體。從2019年的數據看，2.9億農民工占了我們4.4億城鎮就業人員的66%左右。如果一個農民工家庭按三口人算，就意味著影響到了7億-8億人的消費。
農民工的根本出路，不是獨立的社會保障制度或獨立的討薪制度，那樣反而會固化農民工群體。農民工根本的出路是農民工市民化，暢通戶籍落戶，在長三角、珠三角進行互認落戶，以常住人口而非戶籍人口來確定城市基本公共服務的規模和投資等措施都有很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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